緩慢的人

宜蘭縣大同鄉四季村, 海拔約有900公尺, 是個泰雅部落.

這裡是有名的高冷蔬菜產區, 「四季」的高山高麗菜脆甜飽滿, 非常受市場歡迎.

第一次見到四季的高麗菜田是幾年前生日, 好友請了一天假, 開車帶著我走中橫宜蘭支線到梨山與福壽山農場兜風.

沿著蘭陽溪上游河谷進入四季, 路兩側除了幾株高樹外, 放眼盡是翠綠的高麗菜田,
雖是山谷, 卻是綠野平疇農村風光, 視野開闊毫不狹仄, 讓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2008年五月走台七甲中橫宜蘭支線到碧綠再往花蓮, 又經過「四季」,
看見田裡菜農們正忙著採收結實飽滿的高麗菜,
路兩側也擺滿了沈沈一簍簍等卡車運送下山的高麗菜.

路旁有家鐵皮搭蓋的小吃店, 時間正好近中午了, 忽然興起在產地「四季」吃吃現炒高麗菜的念頭.

走進小吃店, 店裡供應麵、飯與幾樣簡單自助菜色. 裡面客人都是外邊田裡採收蔬菜中午休息用餐的當地居民吧.

隨意點了幾樣配飯小菜, 讓我驚訝的是菜盤裡竟然沒有高麗菜.

問了老闆娘, 沒有高麗菜嗎? 老闆娘說, 這兒沒人吃高麗菜.

啊, 說得也是.

我忽然想起小時候, 有次讚美奶奶高麗菜炒得真好吃, 結果接下來兩三個星期, 每天中午餐桌上都有一盤高麗菜.
後來, 我有好幾年不太吃高麗菜.

如果「四季」家家戶戶自己田裡都種了高麗菜, 平時三餐桌上可能都有道高麗菜, 誰到餐廳裡還點高麗菜吃啊.

不過好心的老闆娘還是幫我炒了盤高麗菜.

想著外面美麗的風景與忙碌得無暇抬頭欣賞風景的菜農們,
想著兒時那段不懂事的回憶,
這盤「四季」清炒高山高麗菜也就更鮮甜有味了.